116. 觉今是而昨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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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顾凝，这事你怎么看？”
小会议结束，湛明出去抽烟，看见顾凝要去卫生间，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。
顾凝一把夺下他的烟，放在烟灰缸中碾灭道：“我就是个辅警，你问我的意见干什么？”
“一人计短，两人计长。问问你怎么了？”
“哦，和你想的一样。”
湛明反问：“我怎么想？”
顾凝回：“你同意田蕊他们的分析。也认为是孙红星猥亵了学生，但他有个校长父亲撑腰，没有人敢告发他。”
湛明沉默半天：“如果我现在就把这件事告诉尚局，你会不会觉得我在意气用事？”
顾凝摇头：“有时候第一感觉不见得不准，但你是队长，一举一动还要把持着，我同意先调查，等有了眉目在告诉尚局更合适。”
湛明笑，摸了摸她的头：“小大人。”
“我是大人，不是小大人。”
“你就是我的小大人，不接受反驳。”
……
“都忙着呢？”
众人齐齐起立，看着尚永河：“尚局！”
尚永河点点头：“怕你们忙不过来，给你们调过来一个新同事。——进来吧，小张。”
张曦兮因为和顾凝闹的不愉快，在家多休息了两天。没想到，两天过后，她居然调来了刑警队。
众人都愣了，视线在顾凝和张曦兮的身上流动。
顾凝倒是一脸平常，刑警队人手不足，缺了一个电脑高手，因为湛明的申请，所以有了孙诗涵，不过现在孙诗涵离开了，网警这个位置就空缺了。
张曦兮的工作能力有目共睹，如果她能来，的确是如虎添翼。
众人愣过之后，齐齐拍手欢迎，都是老同事了，自在一点，谁也不会让谁难堪。
中国的办公室文化惯是如此，得过且过，国泰民安。
“顾凝啊！”
顾凝回神：“尚局。”
尚永河笑问：“书看的怎么样了？”
顾凝点头：“挺好的。”
“那等你转正了，我亲自给你接风。”
“谢谢尚局。”
尚永河看她面色平常，放心不少，在他看来，顾凝是个有大格局的孩子，但凡小事，她都不会计较，拿的起、放的下、拎得清。可惜就可惜在，脑子太轴，不太会转弯，但这也正是她的优点所在。
“那就忙吧。——湛明，你跟我过来一趟。”
……
尚永河和湛明前脚离开了，顾凝便坦然坐下了，一门心思的想的都是抛尸案。
张曦兮站在门口半天，脸憋了通红，犹豫着，忸怩着，最终慢慢走到了顾凝面前。
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：“……对不起。”
顾凝抬头看她一眼：“什么？”
张曦兮有些不耐烦：“我说对不起！”
顾凝低头：“悟已往之不谏，知来者之可追。实迷途其未远，觉今是而昨非。”
张曦兮愣了愣，小声嘟囔一句：“你老是这么半文不古的有意思吗？搞的就好像你有学问，我们都没有似得！能不能说点我们大家都听的懂的话？”
顾凝想了想：“我是想告诉你，我从不会浪费今天的时间，用来追究昨天的过往。希望你也能放下成见，让彼此在一个愉快的环境下工作。这次够明白了吗？”
……-
八卦群-
田蕊：顾凝姐又说新诗词了，我要赶紧记笔记，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的学习~
刘晓风：顾凝姐课堂开课啦~情敌嚣张怎么办？
林庆华：多半是惯得，念段古诗文就好了~
张魏：别嘚嘚了，抓紧去学校走访去！万一真有学生被侵犯，我们要抓紧时间救她们于水火！
林庆华放下电话：“我去学校，有没有一起的？”
顾凝：“我要去。”
林庆华拎包：“走。”
刘晓风：“等等我~”
……
东海实验二中是个重点中学，学校在教学成绩、师资力量、学校硬件等方面在省内都位居前列。更有传言：迈进二中，等同于一脚迈进重点高中。
三人亮了证件步入学校，浓浓的青春气息扑面而来。林庆华看着打篮球的中学生们感叹一句：“年轻真好。”
感慨归感慨，正事重要。
接见三人的是位女老师，名字叫苏洋，也是郑红星带的班级临时班主任。
她眼睛不大，带着眼睛，目测30岁上下，打扮的十分洋气。说话很客套，坐姿前倾，习惯聆听，颇有种和学生谈心的感觉。
“恩，是的，郑老师他为人善良，对教育工作也很认真，他带的班级是重点班A班，学生都是最优秀的，我很难相信他会与谁结仇。郑老师如今不再了，真是教学界的损失。”
林庆华又问了几个常规问题，希望她能从班级里找几个学生过来问问话。
苏老师十分配合，对三人微微一笑，起身离开了办公室。
“我刚刚怎么有种听公开课的感觉？”刘晓风嘟囔一嘴。
林庆华：“我也是。这年头只有老一辈喜欢用‘善良’来形容人。”
顾凝听了两人的问话，起身走到了孙红星生前所坐的办公桌打量。
桌子收拾的十分干净，顾凝顺手摸了一下桌面，没有灰尘。
国庆8天假，外加这几天，小半个月。居然还一尘不染。
顾凝想了想，慢慢落座在他的办公椅上，手指头在扶手处画着圆，目及之地是摆放的有板有眼的桌面。
等待过程中，苏洋领回了三个学生，她依次介绍，一个是班长，一个团支书，一个是学习委员。
三个学生十分讲文明，懂礼貌。
‘郑老师对我们就像对自已的孩子一样，而且他讲课有声有色，同学们都喜欢上他的课，他对我们的学习一丝不苟、认真负责。同学们都很尊敬他。’
顾凝回头看了眼正在说话的学生微微蹙眉。
她觉得哪里怪怪的。所以回头重新审视孙红星的桌子，发现苏洋老师正好坐在了对面，她对自己微微一笑，温柔大方，随后取了支笔，低头笔书写些什么。
顾凝垂眸，苏洋白皙的脚踝正好落入眼中，顾凝微微抬脚，有意无意的撩起了苏洋的阔腿裤子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