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3章 维护人设

第103章维护人设

2023-06-22

第103章维护人设

苏晓婉一直站在门口不敢走。

陈晓、方育回来，给太孙喂药、清洁伤口、敷药包扎。

刚才回屋，陈晓对方育说了她对太孙伤情的看法。她说现在除了给太孙止血包扎，重要的是要防止伤口感染，还有止痛。方育同意她拿出碘伏和止痛药。

既然接下治疗太孙这个活，他们就要拿出点不一样的东西。碘伏、白药、吗啡片，两人商量好，就说是陈晓家的祖传秘方，从西凌北方带过来的。

为何要说秘方是陈晓家的？方育解释说，是想让太孙对她感激。

陈晓懂一点医药常识，但是她不会治病救人。方育继续编：“陈家医术”传男不传女，被方育这个女婿继承了，不过，陈家几个祖传秘药的配方，却在陈晓手中。因为“陈父”担心方育抛弃女儿，故而留了一手。这样一编，显得合情合理。

总之两人套好说辞，既要让陈晓功不可没，又要避开她不懂医术。

屋中治疗已到尾声，苏县丞和冯县尉匆匆赶来。衙门事务繁多，两位大人并不清闲。

苏县丞看见女儿站在门口，有些疑惑。苏晓婉看到父亲，赶忙上前将其拉到一旁，详细说了事情经过。苏县丞听完，脸色大变。

见苏家父女在说话，冯县尉先一步进屋。

“拜见太孙殿下，拜见德王殿下。”冯县尉行礼。

此时床铺被褥已经换了干净新的，没有之前的血迹斑斑。太孙身上擦拭过的，陈晓用碘伏给伤口消过毒，重新敷药包扎起来。屋里恢复平静，有条不紊。

“你们请的庸医！”德王坐在一旁椅子上，语气不是十分严厉，但听得出他十分不满。

正在给太孙缠裹纱布的大夫，听到这话身体一哆嗦。

冯县尉悄悄瞟了眼大夫。这位大夫姓梁，四十多岁，父亲曾是宫中太医，三十多年前梁父因罪被流放，一家子来到南中县。

梁大夫从小跟父亲学医，他的医术不仅在南中县，在整个靖州都是数一数二，州府那边经常有人来请他去瞧病。

然而，德王说他是“庸医”？

王爷就是王爷，冯县尉不敢反驳，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。

“之前伺候殿下的人何在？”德王问。

冯县尉扭头望了眼驿卒。

驿卒忙道：“在门外。”

“叫他进来。”

驿卒去请苏晓婉。

当时太孙咳嗽，一开始以为他是被汤药呛着，但是咳了好几下都没停。大夫来了说不是，应该是喉咙里有什么异物。如果太孙身上没伤，他怎么咳都行。可是他伤的恰恰是肺部，一咳嗽就引起伤口撕裂，流血不止，样子十分骇人。

门外苏晓婉听到德王叫她进去，脸色凝重。咬了咬唇，毅然走进去。

“小女苏晓婉，叩见德王殿下，叩见太孙殿下。”苏晓婉头磕在地上：“小女知道错了，小女认罚。求殿下只惩罚小女一人，不要牵连其他无辜。”

这时苏县丞也跟了进来，跪地磕头：“叩见德王殿下，叩见太孙殿下，苏晓婉是下官女儿。下官本是好意，想着驿卒都是粗鲁男子，怕他们伺候太孙殿下不够细心周到，故而让下官小女前来伺候，没想到会酿成如此大错。下官知罪，求太孙殿下治罪！”

苏县丞说的是“求太孙治罪”，也就是说，他求的是太孙，不是德王。

从管辖权来说，德王没有权利治靖州官员的罪，即便他是王爷，苏安义是朝廷官员，治罪朝廷官员，需要申报刑部。

德王望着跪在地上的父女俩。一开始他是很生气，但是陈晓、方育拿出秘药，经过他们治疗，太孙反而比之前疼痛减轻不少，德王的气消了大半。

这名女子居然是苏县丞的女儿？这个德王没有想到。他以为只是名普通丫鬟。仔细看了看苏晓婉的服饰、容貌，德王大致猜到苏氏父女想干嘛。

德王对太孙道：“殿下，此事由您来定夺吧。”反正遭罪的是他。

太孙躺在床上，侧头望了望苏氏父女，虚弱说了声：“罢了。”

太孙一向“宽厚仁爱”，此事若发生在太子府，苏晓婉如果是个普通丫鬟，太孙也不会过分责罚。因为她用竹管喂药，本身出发点是好的，并无恶意。——尽管太孙为此遭了罪，但是因为这么点事就严厉责罚下人，这不是太孙的作风。

“起来吧。”德王沉声道：“去找几个会伺候的人来，苏小姐毕竟是千金小姐，让她做婢女的事情，实在委屈。”

“禀王爷，下官从府中调来了厨子、婢女，先前喂药虽然只是小女一人，但实际上还有其他下人一同在伺候。”苏县丞答道。

苏晓婉毕竟是小姐，她给太孙喂药，药是下人煎的；她做饭，菜是下人洗的。她不可能亲力亲为做所有事情，她一人表现，多少人在为她打下手。

闻言，德王还有什么好说的，摆了摆手，示意他们出去。

当下，太孙、德王跟前没有近身伺候之人，不过等信送到德州，很快近身伺候之人就会来了，目前的情况只是暂时的。

看太孙没有责怪，两位大人和苏晓婉都松了口起，起身退出房间。

说实在的，他们惧怕的主要是太孙。太孙一句话就能让他们人头落地。至于德王，他在朝中是个什么形势，两位大人很清楚。

屋内只剩下太孙、德王、陈晓、方育、大夫五个人。

德王对方育道：“这两天就由你来伺候太孙殿下吧。”

方育微微皱眉，但皱得不明显。他想了想，点头同意。

其实太孙也没什么要伺候的，就是每日换药、伺候饮食、帮助排泄。前两项没什么，但后面一项，方育十分不愿意。不过有大夫在，想到这点，方育同意了。

太孙吃了吗啡片，这药有强效镇静作用，渐渐他有些困了。看太孙要睡觉，众人退出房内。

方育问大夫：“不知阁下如何称呼？”

刚才大夫一直战战兢兢，被德王当作出气筒，现在有人称呼他“阁下”，一下子有点受宠若惊。

“小人姓梁，名思安。”梁大夫拱手行礼。

梁大夫的父亲是流放罪人，梁家人一直谨小慎微的活着，即便在当地被推崇为“名医”，他们仍然十分谨慎做人。

“在下方育。”方育自我介绍：“梁大夫，太孙殿下目前需要人时刻守着，你有医童或是弟子什么的，能来这里守着吗？”

“有的，在下有几名弟子。”

方育从梁大夫扎银针的手法看得出，他不是庸医，相反的，他医术高明。这样的人，应该会有弟子。至于德王骂他庸医，方育觉得：德王不会慧眼识人——连方育这样的“能人”他都不当回事，德王眼睛瞎得很。

“那就劳烦你叫名弟子过来，时刻守着太孙殿下。”方育没打算让梁大夫亲自接尿端屎。

“好的。”

其实之前是有弟子守着太孙的，只是苏晓婉来了之后，把人支走。

在德王责备时，梁大夫没有解释，因为一解释，就会显得苏小姐还有其他过失。两头都得罪不起，梁大夫只好闷声任凭对方训斥。

(本章完)